邹殷殷

【奈因】與你同行(上)

超级开心!!!向大家安利!!!!!

每日囧S:

1.最近上映電影《與神同行》PARO,設定採電影+原作漫畫+私設,東西參雜,用語混亂。


2.給沒看過的讀者簡介一下,死後審判題材,請當成奇幻文。


3.這個題材作為生賀好像怪怪的,所以不是生賀,況且,斯總2018生賀我364天前就發過了嘛!證據


4.這次兔沒空幫我取篇名,只好自己取,就用原PARO改個字吧。


 


 


界塚伊奈帆回過神來,KG-6已經成為廢鐵,於是他離開殘破不堪的橘色機體,走到一旁,默默注視這片烈焰,熊熊燃燒的火焰在漆黑的黑夜中格外刺目,讓他不適地瞇起右眼。


 


伊奈帆剛剛還在駕駛斯雷普尼爾作戰,敵人非常頑劣,還差點釀成大災禍,不過看樣子情況已經得到控制,剩下就是收拾善後了。


 


很快地支援的友軍抵達,在烈焰沖天的現場來回奔波,急切地把嚴重損壞的KG-6運走,伊奈帆走了幾步上前打招呼,但是那些人似乎太忙了,都沒人有空閒理會他,也一直沒有人回應他。伊奈帆開始察覺反常,平常這些同僚再忙也不至於看都不看他一眼,多少總會應聲一下。


 


「界塚伊奈帆。」


 


終於,有個人呼喚他的名字,一聽到這道聲音,伊奈帆立刻回身,一個身影不知何時佇立在近處。


 


對方金色的髮絲微微翹起,弧度柔軟自然,長度剛好蓋過後頸的白皙肌膚。身著合身西裝,站姿筆挺,顯得身段線條很是好看。可疑的是對方臉上戴著半截赤色面罩,嚴實蓋住了臉孔,藏在面罩下有雙上挑的眼眸,透著清澈的碧藍色,如同北歐森林裡最純淨湖泊的色彩。


 


伊奈帆像被定在那裡,右眼眨也不眨,愣愣凝視眼前的人,過了半晌,他剛想張口想說什麼,但對方已經先開口:


 


「恭喜你,依照預定,在凌晨3點17分順利死亡。」對方語調客氣,手上持著一塊木牌子,翻開一看,一面寫著『貴人』,接著翻開另一面,寫著『義』。


 


對方看到牌子揭示似乎很滿意,嘴角揚了起來,眼角也含著笑意:


 


「太好了,是貴人,而且死而義勇!上一次出現這麼珍貴的死人已經好多年了。不過對於英雄界塚伊奈帆而言也是理所當然的吧!」


 


「你是說我死了?」伊奈帆面色沒有半點變化,淡淡問道。


 


「是的,你在剛才的爆炸中喪生了。」


 


所以現在的自己是鬼魂嗎?好像超出現代科學的領域,感覺有點超現實。相較於本人的冷靜,他身後的友軍似乎還處在失去界塚伊奈帆的慌張狀況,不停聯繫醫療救護事宜,一團亂地來回奔波,伊奈帆微微一頓,然後無視了紛亂的場景,沒有再多留戀一眼。


 


「原來如此,斯雷普尼爾承受不住Aldnoah動力爐外洩的衝擊也是正常的。」


 


「誰叫你老是倚賴舊型的KG-6,那個裝甲防護根本不足……咳嗯!」對方打住話頭,清了清嗓子,然後拿出了紙筆:


 


「不管怎麼樣,現在請你在這份文件上簽名。」


 


「是結婚申請書嗎?」伊奈帆不知道對方想玩什麼花樣,但是他奉陪,面無表情地直接簽認。


 


「不。」對方搖頭,冷淡否定。對於伊奈帆簽字乾脆俐落,上挑的眼角微微瞇起:


 


「這是委任律師申請書。從現在起,我就是你的辯護律師,你就是我的當事人。好了,時間無多,我們趕緊前往地府吧。」


 


伊奈帆滿心疑問,但來不及發問,一道比黑夜更加漆黑的縫隙在虛空中形成,隨著開口漸漸擴大,縫隙內吸力越來越強,彷彿一個見不到底的黑洞,伊奈帆覺得自己被無形的手捉住,完全無法掙扎地拖了進去。


 


等到伊奈帆再一次回過神,周遭的景物已經不是剛才的戰場。而是一個完全陌生的地點,周圍是一片祥和優美的風景,遍地開滿火紅的花,花瓣纖細,美得讓人怵目驚心。但伊奈帆毫無心思賞花,急忙尋找剛才那個穿著西裝的人,終於,當他穿過那片艷麗的花海,發現對方在一大片寬闊的水域前,正忙著鼓搗一艘小船,他快步走過去,引擎也正好發動,只得配合對方上船的指示。


 


戴半截面具的西裝男一邊駕船航行,一邊諄諄叮嚀:「這條三途之川雖然已經經過截彎取直的整治工程,不過河中還是很多暗流,也有許多凶惡水怪和無法投胎的孤魂野鬼,不要東張西望,或把頭手伸出船外,很危險的。」


 


「咳,那個……律師先生?」伊奈帆決定暫且這樣稱呼對方,「現在是什麼狀況,我還搞不清楚,可以說明一下嗎?」


 


一直全心忙著航行的律師動作停頓,回過頭,深深看了眼伊奈帆,才娓娓解說道:


 


「簡單來說,人死後要在49天內經過7次審判,仲裁生前犯下的罪,若能順利通過的話,就能重新轉世,再次進入輪迴。相反地,若不能在49天內通過審判,就得再花3年時間接受另外3次嚴格的審判,當然還有比這更糟糕的,就是在審判中被判罪,要在地獄中受苦服刑,直到刑滿,那可就不知道得花上幾年了,所以一定要避免那樣的狀況。」律師嚴肅說明。


 


「這裡是屬於十殿閻王的死後審判嗎?」伊奈帆多少知道一些宗教概念,所以對這種狀況不至於完全茫然,只是對於身為科學派不信奉宗教的自己會來到這種死後世界略感疑惑。但既然已經身處這裡,伊奈帆也坦然接受現狀。


 


「不過,律師先生看起來是西洋人,作風也有點洋派……跟這個東方信仰的陰間世界有點格格不入的感覺呢。」


 


「咳……雖然我本身不信仰這個宗教,不過我以前也住在日本幾年過,何況現在的日本也有很多世界各地的人生活,所以西洋白人在這裡並不稀奇。」律師解釋。


 


「此外,雖然這個宗教的審判制度十分古老,很多部分還非常守舊,不過近年隨著時代進步,陰間也經過一些司法改革,讓受審的被告也能得到公正的裁判及人權,因此,我現在是護送你前往審判的陰間使者,同時也是你的辯護律師。」


 


「原來是這樣,總覺得……沒有真實感。」伊奈帆低聲感嘆。


 


律師點點頭:「我理解,才剛死的人都難免有點適應不良,特別是像你這種瞬間死亡的狀況更常見,不容易意識到自己已經死亡,需要比較多的時間調整心理,但這可是一種幸福。」


 


「我不是那個意思,我並不在意死後世界是怎麼樣的形式,我所在乎的……是另外一件事。」伊奈帆搖頭,注視律師的目光深邃而沉靜。


 


「這樣嗎?」然而律師沒有追問,只是轉過身,集中注意繼續駕船,一邊叮嚀:「現在才正要開始,在陰曹地府的一切都不能大意。」


 


話音才剛落,本來平穩的河面產生大量亂流,造成船體劇烈搖晃,兩人很難保持平衡,船底的水像被瞬間抽乾一樣,迅速消退,出現一個驚人的巨大水底洞穴,頃刻間船身失重,人船一起往下墜落。


 


「怎麼了?」伊奈帆感覺這個場景很超自然,像在看特效電影。


 


「抓緊。看來第一場審判要開始了。」律師面色凝重道。


 


伊奈帆腳底懸空,連同船一起墜到深穴底下,他立刻爬起來,第一時間趕忙尋找律師的身影,不過似乎不需要他擔心,對方不像他摔得一身狼狽,已經輕巧落地,站穩腳步,連身上都沒沾到多少水漬或灰塵,但伊奈帆還沒能鬆一口氣,緊接著又是一陣天搖地動,一個巨大石台自地下隆隆升起,而且不知什麼時候,台基上佇立了幾位穿著古代官服的人,肅然看著底下的伊奈帆與律師。


 


律師小聲提示伊奈帆:「處在最高位置,看起來十分威嚴的是地獄十王中的秦廣王,是暴力地獄的審判者,站在第二層的是判官,你的罪業都是由判官寫訴狀起訴。」


 


「我懂了,反正類似現代司法制度的法官與檢察官。」伊奈帆頷首。他同時發現身著東方古裝官服的判官是名挺拔高大的白種人,果然陰曹地府的歐美人士不少。


 


「總之,看起來你第一個被起訴的罪名是暴力。」


 


「看起來?」伊奈帆反問,為何使用這種不確定的詞彙。


 


「每個被告受審的罪名端看罪刑與各殿閻王的意志來決定,所以順序不一定。」


 


「原來在地獄也很隨興。」伊奈帆感嘆。。


 


秦廣王清了清喉嚨,環視四周,沉聲下令:


 


「被告、辯護律師與判官都到齊了,那麼本王宣布審判開始!」


 


伊奈帆抓了下後腦勺,只覺得自己很像在演出什麼大戲,卻不知道自己此時該做什麼事,在律師不斷用眼神示意,還咳了咳,才慢悠悠地站到一個看起來像是被告席的位置上。


 


判官眼神凌厲地掃視台下兩人,展開手上的石板起訴書,朗聲宣讀內容:「查被告界塚伊奈帆平日沒有犯下特別嚴重的暴力罪刑,但是在幼年時期,曾經有一次因為與其他孩童起衝突,便於半夜三更,四下無人時挖坑設下陷阱,誘使那些孩童於追逐時跌入,不僅如此,還用石塊砸傷跌落坑內之孩童。被告當時年紀雖小,所用手段卻十分殘暴,出手不知輕重,使那些孩童多處受傷,甚至導致骨折。」


 


在主審台與被告席之間有一塊石板地,底下的石塊隆起,就像剛剛形成審判基台一般自己動了起來,改變樣貌,化為一個個人形,隨著判官唸出一字一句,石像便自動演示還原出當時的情境,幼年的伊奈帆石像是如何謀畫引誘那些孩童跌入陷阱並加以攻擊。


 


「……」伊奈帆看著本應無生命的石塊活靈活現演譯,奇妙的景象讓他嘖嘖稱奇。不過對於訴狀內容,卻忍不住眉角微抽,無言以對,這種小時候童年時期的事情竟然還要追究,實在有點離譜,果真十分古板。


 


「那是業鏡,可以映出生前做過的事。但是一生所犯罪業,在陰間沒有追溯期限,也沒有什麼未成年犯罪不追究的條款。」像是看穿伊奈帆內心在想什麼,律師雲淡風輕,顯然見怪不怪。


 


「……」伊奈帆對地府追根究柢的精神相當佩服,但這種陳年黑歷史被翻出來算總帳,還被一堆人圍觀,不禁產生強烈尷尬感,面色難免有點不好看。


 


判官將罪狀宣讀完,朗朗唸出:「綜上所犯之事,對被告界塚伊奈帆求處五十年巨石擊身之邢。」


 


話音一落,現場頓時陷入一片寂靜。


 


律師轉過頭,很好意地向一旁伊奈帆解說:「意思就是讓犯人被暴力地獄裡漫天亂飛的巨石砸擊,判刑多久就被砸多久,必須強調的是,你已經死了,所以在這裡不會被砸死,只會不斷受苦。」


 


「感謝你親切的說明,我也大致可以從名稱推敲狀況。」伊奈帆面無表情,果然是很暴力的刑罰。


 


位在審判之位的秦廣王面色一冷,沉聲道:「判官,現在審判的對象是貴人,並且犯事內容及刑期顯然不成比例,請謹慎量刑。」


 


判官咳了咳,連忙修正失誤:「抱歉,的確求刑過重,更正為請求判處五年石擊之邢。」


 


「……」界塚伊奈帆再次覺得地府似乎有點隨便。


 


「被告律師現在開始辯護。」律師沒有讓伊奈帆難堪太久,他向前一步,挺直背脊,昂起下巴,使他看起來很有氣勢。


 


「當年界塚伊奈帆會做出這樣的行為,是因為在孤兒院受到比他年長的孩童欺負,當時的他年幼瘦小,胞姊界塚雪若不在身邊,便隻身一人,難以抵抗,即使向成年人反應也遭漠視,無法得到保護而經常受傷,所以界塚伊奈帆在孤立無援的處境之下,只得使用陷阱對付那些孩童,所作所為應算為正當防衛。」


 


業鏡石像隨著律師振振有詞的發言,重新活動起來,演出當時伊奈帆身陷的困境。


 


判官拒絕接受這番說詞:「被告不只是用陷阱困住那些孩童,還以石塊殘酷攻擊了對方,造成更大的傷害,這已經超過了防衛的範圍。」


 


律師理搖頭,理直氣壯反駁:「界塚伊奈帆不僅僅只是反擊被欺負的狀況,最主要是因為孩童們威脅要傷害界塚雪,所以為了保護與自己相依為命的至親,才會出此下策,並非出於一種惡質的報復。」


 


秦廣王沉吟,把視線投到被告席,質問當事人:「界塚伊奈帆,你是為了讓親生姐姐杜絕危險,排除潛在的威脅,所以先下手為強,也因此還特別下重手嗎?」


 


「若有人想傷害我重要的人,我絕對不能原諒,也不會放過。」界塚伊奈帆淡淡回答,眼中的溫度卻很低。


 


「我知道你只是想守護界塚雪小姐,但措辭太強硬了,要用比較委婉的說法。」律師在旁用手肘頂了頂伊奈帆,小聲提醒,萬一給秦廣王印象不好就糟了。


 


「我只是說出事實,無論幼時還是現在皆然。」伊奈帆毫無反省之意看著律師。正因他的態度如此輕描淡寫,卻也顯得理所當然,打從心底認定。


 


律師不太滿意,覺得伊奈帆過於耿直,這樣可不利於審判,他得想辦法補救一下。


 


「庭上,剛才判官也提到,界塚伊奈帆平日並無重大暴行,自從搬離孤兒院後,也未再犯下傷人行為。此外,雖然那時孩童受傷,但是很快康復,並未留下什麼後遺症,更重要的是,孩童們因此學習到不該隨便對他人施暴,更不該欺負弱小,所以界塚伊奈帆不僅透過反抗保護了自己與姐姐,還使這些孩童趁機會反省及得到正確教育,根本不能叫做罪行。」


 


律師聲音鏗鏘有力,語氣更是誠懇真摯,每句話抑揚頓挫,聽起來很激勵人心,不僅減低暴行破壞程度,甚至說成對他人的成長很有幫助。


 


「……」伊奈帆不禁讚嘆,他的律師真是能言善道,他肯定沒辦法替自己辯護得如此美化,感覺能把黑的講成白的,死的講成活的。


 


律師趁勝追擊,吸了口氣,用充滿感情與沉痛的口吻道:「而且界塚伊奈帆在懵懂的年幼時期就能一心為家人安危著想,如此可貴的情操,怎麼可以過度苛責呢?」


 


「……」伊奈帆眨眨右眼,快要連他都被這麼偉大的自己給感動了。


 


律師的辯護顯然奏效,秦廣王被打動了,看向伊奈帆的眼神已不像一開始嚴厲,伸手摸了摸長長的鬍子,緩緩道:


 


「陰間律法第二條第六項,被告之暴行,若非出於滿足私慾,而是為了保護他人之善意,可減輕其罪業,本王審酌被告之行為程度與動機,兩者足以相抵,因此本王宣告:被告界塚伊奈帆無罪!」


 


秦廣王高高舉起石槌,重重敲下,一錘定音。判官雖面露不滿,但躬身服從判決,結束這場庭審,一轉身,身影便消失於高聳的石台上,碁岩再度震動,漸漸下沉,恢復為原來的地形樣貌。


 


兩人回到小船上,漸漸上升的水位將他們重新送回河面。


 


「你真是辯才無礙。」伊奈帆淡淡微笑,律師先生在辯護時的風采,他彷彿又看見那個站在薇瑟帝國頂點發號施令,令所有火星貴族折服的身影。


 


律師搖搖頭,「這種程度根本不算什麼,主要也是因為你本身沒有什麼過份的暴行。而且這才第一關而已,不可能每次都這麼順利,每一場審判都必須全力以赴,也請你配合我,你的過去有什麼是我必須知道的,也請勿隱瞞。」


 


伊奈帆反問:「律師先生為什麼要致力幫我通過審判呢?我在這裡一無所有,可無法付得起律師費用。」說來他壓根連陰間的訴訟行情是多少都不知道。


 


「除了提過被告也有辯護的權利,我幫助死者通過審判,也能得到好處。」


 


「什麼好處?」


 


「幫助一定數量的死者通過審判後,我也能夠投胎轉世,而且還能夠自己選擇。」


 


「原來你也常幫別人辯護。那你一定是地獄的常勝律師,判官也必然對你咬牙切齒。」


 


「咳……律師與判官只是立場不同,各司其職而已。況且,我也早已習慣被討厭了,這沒什麼。」律師自我解嘲。


 


「我不討厭你。」伊奈帆嚴肅聲明。


 


「你是被告,又不是判官。」律師白了他一眼,討厭自己的辯護律師又沒有意義。


 


「那麼,到下一關還有多久呢?」伊奈帆問。


 


「你希望快一點渡河嗎?」


 


「不。」伊奈帆搖頭。


 


雖然這是條冥界之河,但伊奈帆覺得,在這艘小船上,只有他跟律師先生兩人,周圍風景其實也算得上宜人,江水中聽說有怪物,但他會很安分,絕不把頭手伸出船外。


 


「我希望這條三途之川越寬越好,最好看不見盡頭。」伊奈帆望向還沒看到邊際,彷彿一片汪洋的江面。


 


「第一次聽到有人這麼說,大部分的人都覺得渡河很煎熬,希望能快一些。不過很可惜,不管你再怎麼樣拖延,也無法逃避審判。更何況延遲對你百害而無一利,尤其地府與現實世界的時間不太一樣,陽間的四十九天,陰間眨眼就過了,事實上我們時間很緊湊,沒在時限內完成審判可不行。」律師語重心長地勸導,理解方向錯誤。


 


「我明白。」伊奈帆頓了頓,沒有為自己澄清。


 


「此外,雖然我們仍在水上航行,但跟先前不一樣,現在應該已經不在三途川,而是楚江河。」


 


「什麼?」伊奈帆微感意外。


 


江面再度起了漣漪,形成了巨大的漩渦,但跟剛剛往下掉的情況不同,從漩渦中心升起一個檀木製成的寬廣平台,有天頂,有桌椅,兩側擺設裊裊焚香,像是一艘能在水上乘涼賞月的畫舫,又像一座用來聆聽絲竹詩歌的涼亭,風雅別致,完全不像肅穆的審判場所。


 


一個慈祥和藹的老婆婆端坐在中央主位,判官恭敬地侍立前側,已將對罪人的控訴準備妥當。


 


「這一關是什麼?」伊奈帆問道,這裡的氣氛與上一關完全不同。


 


「楚江王的怠惰地獄。這關處罰生前懶惰之人,因此刑罰是在輪軸不斷轉動的巨大圓圈中奔跑,若是跑不動就會被橫亙其中的扇葉輾壓過去。」


 


「怎麼感覺好像倉鼠……不過,地府律法真是太嚴格了,居然連懶都有罪。」伊奈帆有感而發,著實覺得要過這七關很不容易。


 


「浪費生命的罪可是很重的。」律師思考過關的對策,抬眼看向當事人:「所以你過去有什麼偷懶行為?」


 


「這個……」伊奈帆有點汗顏,任誰多多少少都會有蹉跎光陰的時候吧?叫他想也想不出來啊!


 


「好吧,反正看判官怎麼起訴你。」律師嘆了口氣,準備兵來將擋,見招拆招。


 


判官往前一站,橫了律師一眼,目光不太和善,刷一聲展開竹簡訴狀,開始誦讀:「被告界塚伊奈帆在生前最後一戰,搭乘專用機體斯雷普尼爾擊敗敵人,在完成任務之後,原本應有足夠時間撤離,避免被外洩Aldnoah之力的爆炸牽連,卻沒有積極作為,導致被告捲入爆炸死亡,浪費生命的行為罪證確鑿。」


 


這一關的業鏡是一片水幕,在一片直立而起的透明水牆上映照伊奈帆在打敗敵人之後,將抑制裝置架設到Aldnoah動力爐上,雖已壓制住最嚴重的災害,但驚人的能量仍持續外洩,KG-6卻沒有依照原來的作戰計畫,以最快速度撤退,甚至停下了腳步。


 


「據我所知我的死亡沒有延誤,總不能要我在準點時辰死亡,又嫌我沒有努力逃跑浪費生命。」伊奈帆感到做人真難。


 


判官搖頭,一口駁回:「這是兩回事,不可混為一談,在那種情況依然應盡力撤退。界塚伊奈帆本來設定的死因是病死,所以應為撤退到一半時,因平日精神壓力過大,引發急性胃潰瘍,導致失血性休克去世。」


 


「……我可以還是選被炸死嗎?」伊奈帆的內心微微脫力。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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